
1979年2月17日,我国对越南发起了名为“惩戒”的战争。与陆地上五十六万余大军的激烈战况不同,天空上却显得异常宁静,宁静到几乎未曾发生一场严格意义上的空战。这导致国内有不少人误以为空军并未发挥作用,认为没有空军,陆军也能战胜越南。
那么,1979年中国空军究竟经历了什么?中央军委为何没有下令空军部队直接参战,而只是让他们发挥战略威慑作用呢?
长期以来,人们对于那次自卫反击战中,我国空军的作战情况,一直处于模糊状态。为了尽可能客观真实地反映,当时中国空军在反击战中的作战情况,本文参考了原空军司令部作战部参谋陆文至大校的访谈回忆。
陆文至当时身处空军领导机关,全程参与了对越自卫还击战空军的行动。他的回忆为我们揭示了1979年战争中,中国空军如何做到“不战而屈人之兵”的幕后真相。
一、空军援越心寒
陆文至回忆称,当空军部队得知对越自卫反击战即将开打时,士气高涨,渴望参战。自1974年以来,空军战士们对越南人的背叛充满愤怒。
这不仅仅是因为越军在边境制造了3200多起流血事件,更因为空军部队深感越南人的忘恩负义。
在陆文至的回忆中,越南在抗击法国和美国的战争时期,我国提供了大量的军事支持,包括七个师、二十六个团以及八个营的空军部队和高射炮兵部队参与战斗。
在这三年零七个月的战斗中,我国军队击落了597架美军飞机,击伤了479架,共有280名解放军战士牺牲在越南。这种友谊在越南实施“印度支那联邦”计划后迅速恶化。
我们真诚地将越南视为兄弟,但越南却将我们视为冤大头……尽管中国空军在自身困境中仍大力援助越南,但越南在统一后却选择与我国兵戎相见,这怎能不让人感到愤怒?
越南人若要战斗,那就来吧!中国人民解放军不轻易发动战争,但也从不畏惧和惧怕战斗!
二、空军充分备战
1979年1月29日(农历正月初三),原本是全家团圆的日子,陆文至却接到紧急通知——加入空军联络组,立即前往广西、云南前线。
空军司令员张廷发在会议上强调:“不得向外界泄露出差地点和任务,包括家人。”陆文至和联络组的20多人甚至没有回家,只携带了轻便行李,第二天一早就分别前往南宁、蒙自。
抵达南宁当天,陆文至和联络组立即深入吴圩、宁明等机场进行勘察。陆文至回忆道:“前线空军部队的每个岗位都充满了战斗力,飞行员们检查战机时的眼神,就像猎人盯着猎物。”
最让陆文至感动的是峒中镇的高射炮兵部队。这里位于中越边境的突出部,1967年曾击落过一架美军F-4B战机。
当联络组到达时,官兵们虽然生活在艰苦的环境中,但每个人都精神抖擞,当被问及是否害怕时,他们纷纷表示:“只等一声令下”!
1979年2月17日,我国对越自卫还击作战正式拉开序幕。在这关键时刻,空军部队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,飞行员们纷纷递交请战书,表达着参战的强烈意愿。
在开战前的四天,我国首批防空部队已抵达指定阵地,高炮和地空导弹部队也夜以继日地赶往前线,同时增调歼-7团和轰炸机团,以增强前线的威慑力。
在指挥体系上,为了方便前线空军的调动,广空和昆指设立了前进指挥所,王海和侯书军分别指挥两线作战,前沿机场建立了合成指挥所,实现了“集中指挥、分散引导”。
空军司令员张廷发提出了“挽弓待发,先声夺人”的口号,要求“敌机敢来就打,军委令下就动”。
从春节前紧急集结到开战前的“万事俱备”,我国在国境线上空构筑起了一道看得见的铜墙铁壁,更是一道无形的威慑力。所有空军将士都在等待着中央军委的命令。
三、蓝天上的“和平”
1979年2月17日凌晨,随着地面部队发起还击,空军的战鹰立即腾空而起。据陆文至回忆,首日空军就出动了170批次567架次飞机,整个战役期间共出动3131批次8500架次,平均每天出动304架次。
庞大的歼击机群在国境线中国一侧穿梭巡逻,犹如一道移动的空中屏障。陆文至还提到,在这场战争中,空军进行了大量精密的部署。
为了震慑敌人,空军部队特意安排歼-7战机故意打开加力,进行超音速飞行,产生的巨大爆音在山谷间回荡,给埋伏在底下的越南军队带来了巨大的压力。
在遭遇恶劣天气时,我国空军会派遣技术精湛的飞行员驾驶飞机,在200米云底高度以上起飞,夜间则派出装备有雷达的战斗机进行巡逻。这一系列行动使得越南空军最初不敢轻举妄动,前三天甚至没有一架飞机升空。
随后,越南空军按捺不住,计划派出“空中敢死队”进行对抗。得知这一消息后,前沿指挥部立即指定3-4个空军中队做好迎战准备。考虑到米格-21可能采取低空突袭,我军特意安排歼-6作为诱饵,歼-7则在低空进行伏击。
针对越南空军将F-5战机北调的情况,我国空军制定了“歼-6主攻、歼-7掩护”的战术。面对我国空军的巧妙应对和强大实力,越南飞行员即便起飞,也受到指挥所的反复警告,不敢轻易行动,士气低落。
陆文至还回忆了许多在蓝天上英勇作战的空军英雄。事实上,空战的胜利并非仅取决于飞行员。
在广西友谊关附近的金鸡山,雷达6连驻守在仅有0.077平方公里的“绝地”之上。这里三面受敌,在战争爆发后的20多天里,承受了越军300多发重型炮弹的袭击。
据陆文至回忆,阵地上的弹坑遍布,天线被击毁,战士们便人力拉着天线转动,努力保证情报传递畅通,他们自豪地说:“人在阵地在,人在天线转。”战后,雷达6连荣获“钢铁雷达连”称号。
四、双方空军实力对比显著
在越自卫反击战爆发之前,中越两国空军实力各有千秋。
我国空军在兵力规模上具有明显优势,总兵力约为22万人。空军部队装备有4000多架固定翼飞机,其中歼-5和歼-6飞机数量合计2400架,是主要的作战飞机。
强-5强击机有300架,轰-5和轰-6大约400架,米格-15教练机300架,米格-15比斯战斗机约100架,而仿米格-21的歼-7飞机不足100架。运输机主要以安-2和运-5为主,大约有400架;直升机包括米-1、米-4和法国“超黄蜂”,数量不足100架。
尽管飞机数量众多,但部分机型较为老旧,如歼-5、歼-6在作战半径、格斗机动性、载弹量等方面存在局限。
此外,我国飞机发动机技术落后于苏联,这对战机性能产生了严重影响。
我国空军拥有完善的作战体系和指挥系统,飞行员经过长期训练,具备一定的战斗素养。在抗美援朝以及援越期间,我国空军积累了丰富的空战经验。
相较之下,越南空军在兵力上远不及我国空军,总兵力约为4万余人。但在装备上,越南空军也具有一定的优势。越南空军拥有约500架固定翼飞机,其中作战飞机约260架。
从1976年至1978年末,越南空军不断补充新型战机,共计拥有400多架米格系列战斗机,100多架美制A-37攻击机、70多架F-5战斗机、10多架苏-22战斗机。
直升机方面,有46架米-8、10架米-6以及430多架美制UH1直升机。
此外,越军还拥有7个防空师,装备苏式萨姆-2、萨姆-3、萨姆-7防空导弹和37毫米、57毫米等口径高炮,共计装备各型导弹1000余枚,高炮2100余门。
值得关注的是,越南飞行员普遍拥有抗美战争的经历,他们的空战经验相当丰富。得益于我国的空军培训,他们对我国空军的作战风格有着深刻的理解。
越南空军所使用的美式战机存在零部件不统一、维修保养困难的问题,而且其空军作战体系高度依赖外部援助,自主保障能力较弱。
一旦双方交战,越南空军的失败几乎是可以预见的。那么,为什么中央军委没有下令我国空军部队深入越南领空,支援地面部队的作战呢?
五、不战而屈人之兵
陆文至回忆道,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,空军部队遵循的是“不战而屈人之兵”的原则——凭借绝对实力让敌人不敢轻举妄动。
尽管这是一场没有发生交火的战斗,但我国巧妙地运用空军部队所取得的胜利,其效果远胜于直接投入空军作战。
空军将士通过“不越境”的自我克制,展现了大国的战略定力,同时也加深了我国说到做到的国际形象。毕竟,在战争初期,我国就在国际上明确表示,此次战争仅是一场“惩戒”行动。
1979年3月16日,地面部队撤回,但空军的巡逻仍在进行。我国通过8500架次的空中巡逻,证明了我国空军有能力保卫领空!
多年来,有人总是质疑空军在反击战中没有参战。然而,8500架次的空中巡逻所造成的威慑力,一度迫使越南空军不敢升空,这本身就是空军战斗力的体现。
此外,尽管空军部队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没有击落任何敌机,但它们为地面部队提供了大量支援。
例如,运输航空兵13师副大队长崔明玉机组曾连续飞行12小时26分钟运送紧急物资;直升机飞行员张爱兵、杨志钦则穿越山沟和云层运送血浆……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。
如今,46年过去了,那些在阵地上拉天线、在云层中巡逻的战士和飞行员,他们的故事不应被遗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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